這不能稱之為性愛。
沒有潤滑沒有前戲,他被掐著腰往後扯。疼與快感。做愛與殺人具有某種程度上相同的特質,生理疼痛的是一方,心頭舒服的是另一方。瀰漫著血色視野內的是一隻手臂,他反射性一抓一扭,剎那關節錯位。
男人的重量壓下來,他扭動著向前讓自己抽身,帶出一片血痕。他微笑,整個人都是白的:支配與被支配到底是怎樣的關係或許我們可以重新定義一下。
對方很厭惡。他知道,但是這時候可以感受到心理層面上和生理層面上的差距,人在被強暴時依舊會有快感,只是大腦提供的資訊造成的恐慌與深層的厭惡在最後會戰勝性愛本身的感覺。人性本能藏著破壞與黑暗,或許也有良善,但是要引發前者顯然淺層又容易。
再次被挺進的時候他只是掐住微彎的腕骨。已經被扭回來了不知道該不該誇獎一下,劇痛到底是折磨還是增味在血腥味裡品嘗不出差異性。支配意旨支配主體按照特定方式對支配客體加以影響甚至掌握的過程或行為,誰在支配誰。
切割。像個肉塊被扯裂再拚回去。
人生是幅巨大的拼圖,多數人終其一生都在摸摸索索碎片妄想得以一窺全貌。他喜歡那些小玩意兒,人性複雜程度遠勝於拼圖的規律性,所以他試圖影響的不過是拼湊方式,結果會由自己操作而誕生。
切割。
他也在操作著運行的方向。不能想過,沒有想過,死在那以外的地方。
熾熱的汗水淌落他的後背。他沒有任何反應,痛感已經瀰漫過了感官,被頂撞的忘記如何正常呼吸,唯有一絲絲快感像針一樣刺進來,這是一場雙向的競爭。他軟下腰桿一秒就被暴力揪住了頭髮。那是一雙盈滿了了然的眼睛。他越來越接近他的本質,像是水,也像是泥泊。
高潮只會降臨在其中一者身上。
槙島聖護靠著牆沿喘氣,看了一眼狡嚙依舊昂揚紅腫的性器只是稍微勾了勾嘴角,譏諷的味道夠了,感謝的意味有了。他完整的像是重生,經過碎裂一般的小死亡。生與死深愛彼此,而我們不過是生死之間的禮物。
暴力切割後美麗包裝。
他只差最後的緞帶,鮮紅的,纏繞上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