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稿補遺。
被帶回雲深不知處那段時間,魏無羨自然是天天窩在藍忘機的靜室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他只是嘴上不分幾斤兩重,不是心上不知自己幾斤兩重,藍啟仁恨他恨到骨子裡去了,每次見到他眉頭都能夾死一隻蒼蠅,容忍他踏進藍氏老巢已是極限。為表自己天地可鑑、日月可表的乖巧可愛聽話,夷陵老祖也只能窩在房間裝孫子──反正藍啟仁也算是藍忘機半個爺字輩人物,不算裝,不太算裝。
舊稿補遺。
被帶回雲深不知處那段時間,魏無羨自然是天天窩在藍忘機的靜室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他只是嘴上不分幾斤兩重,不是心上不知自己幾斤兩重,藍啟仁恨他恨到骨子裡去了,每次見到他眉頭都能夾死一隻蒼蠅,容忍他踏進藍氏老巢已是極限。為表自己天地可鑑、日月可表的乖巧可愛聽話,夷陵老祖也只能窩在房間裝孫子──反正藍啟仁也算是藍忘機半個爺字輩人物,不算裝,不太算裝。
江雪左文字很困惑。
本以為身為物靈早早清淨六根,面對原主死亡也無太大心緒波動,除了默哀與遺憾之外再無其他。千百年來能讓他擱在心頭上的事情少之又少,唯有將同刀匠所出的後輩,視為同父所出之手足,所以才留個心眼百般照應。
(我很忙!)
是曾經在哪裡聽過呢?總是把「我很忙」這三個字掛在嘴邊的人,是世界上最不能忍受「不忙」的人。每一步都踩在秒針上,像是要快點遺棄前一秒的自己而直直往前走下去,口中喊著「很忙」而成為不再回頭的藉口,每踏出一步,在身後的就已然成為歷史。
神在那一天擲出了兩顆骰子,一顆擲出了起始,一顆擲出了終結,於是祂造了七種力量,自世界的起點自終點。
祂根據宇宙爆炸燦出的銀光,剎那即永恆,造出了不滅;祂根據太陽的金黃,創造掌握銀河系的主宰。祂看到火焰,創造出破壞;祂看到湛藍的海水,創造出鎮靜;祂看見大地與鬱鬱蒼蒼的森林,創造出生命力;他看見象徵死亡與一日終點的黑夜,創造出一望無際的黑暗。
周防在牆角流血不止,他依舊叼著菸,呼吸之間沉重的像是有千百個累世人情壓在他肩膀上。宗像彎腰拿起毛刷沾了沾周防的鮮血,開始粉刷那一面灰色的牆。鮮紅色的,像地獄。
Hell Beneath